close

聖誕快樂~~~~

本來這篇文是要上周cwt k22發售的,作為購買實體本的人才能見的篇章,但是因為最近實在太忙了,所以就只有出純劍盾本,這篇也現在發上來跟大家分享喔~~

不過最近又到了期末,要準備期末的關係,第三篇大概一月八號後才會發布喔~

有甚麼對這篇文章的回饋或是單純喇賽歡迎各位不吝告訴我wwwwww我超級愛看留言的<<<卻很不善言辭就是了wwwwww

 

 

生存所愛2

 

太陽的餘輝灑落大地,夕靜之國雷貝爾塔此時國如其名、被橘紅色的霞光所覆蓋。

亞畢斯表面上一慣的氣派悠閒坐在馬車內移動,心中卻是百無聊賴。

一個月後將要舉行雷貝爾塔二王子克勞迪亞斯的七歲生日慶典。在雷貝爾塔,七歲即是能正式獲得王位繼承權的最低年齡,作為邦交國的安拜戴爾理所當然的指派了下任繼承人的他去參加這次的盛會祝賀,作為王子的他是沒有理由拒絕的。

說起雷貝爾塔,以美如仙境一般的地形環境和夢幻般的夕陽美景成為情侶浪漫的蜜月勝地――而說來諷刺,雷貝爾塔的王子雷文失去了愛人、深沉的憂傷反映在身體上早不是秘密。

對比起在國內風景甜蜜觀光的愛侶們,為愛消沉的王子似乎反而成了雷貝爾塔淒美的傳說、吸引了更多的人潮只為一睹這位癡情王子的真容。

不過亞畢斯對此不以為然。

愛這種東西對他而言不過是種負擔、是道枷鎖。王子的身分困住了他、母親的愛困住了他……他無法理解為何會有人為了「失去愛」這件事茶不思飯不想的懲罰自己,而因此受到吸引來的人潮在他眼裡看來更是病態。

雖然他並不認為自己對於失去可以無動於衷,但是也絕對不到懲罰自己、在世界上苟活著。

光芒逐漸退去,前來雷貝爾塔的馬車在城門外排上了一長列,安拜戴爾的也在其中。他不禁煩躁得咋舌。

不顧侍從的反對,亞畢斯索性披了條披風蓋住富麗的服裝、下馬車自己走進城裡。

到了哨口,衛兵只是吃驚了一下,便讓他稍等了一會兒就拿到了通行證。

時處觀光旺季的雷貝爾塔即使是晚餐時間,街上的人潮依舊不容小覷。

還不太餓的亞畢斯不急著到皇宮謁見王族進入今晚的晚宴,難得隨意的四處走走看看,不說還真有幾分觀光客的意味。

突然,感覺撞上了什麼輕飄飄的物體。

一個十分瘦小的身影跌坐在地上,亞畢斯不禁懷疑起自己剛剛撞上的重量真的是來自眼前這位孩子?看起來所費不貲的服裝,穿著的人卻像是營養不良一樣瘦弱不堪……

「對、對不起……」如細蚊般的聲音,幾乎讓他聽不清。

就在這時,遠方傳來了一聲一聲的呼喊。

「克勞迪!克勞迪――

眼前的孩子露出明顯驚慌的神情,連忙爬起來要往亞畢斯身後跑,卻被他手快揪住了領子。

「克勞迪?!」穿越重重人群,出現的是滿身大汗喘著氣的雷文。

看到克勞迪亞斯而露出欣喜的表情,亞畢斯不禁訝異這個人還會有這麼像是活人的情緒,愣愣地看著他。

不過那孩子――克勞迪亞斯王子的反應卻是躲到了亞畢斯的身後,似乎十分懼怕。

「啊……你是?」夾在兩人之間,雷文這時才正眼看向他。

說是看向他,不如說冷漠的視線射了過來。於是他掛起社交用的標準笑容。

「久違重逢,我是安拜戴爾的亞畢斯。沒能第一時間向雷貝爾塔問候實在抱歉。」

「你好……不好意思讓你看到這一面、給你添了麻煩――克勞迪來,父王母后都還等著我們喔。」雷文溫和的笑著對克勞迪伸出手,卻遲遲沒有得到回應,圍觀著他們的人群也逐漸增加。

本來不想插手家務事的亞畢斯忍不住長久的僵持,想稍微拉開與克勞迪亞斯的距離,衣襬卻被緊緊抓著。

「走吧克勞迪,有什麼事情回去哥哥幫你解決喔。」亞畢斯壓著聲音勸道。

「哥哥……會幫助我嗎?」

雷文表情鬆了口氣,柔聲道;「那當然,克勞迪想要的哥哥都會幫助你哦。」

克勞迪亞斯眼神卻更加黯淡,抿嘴不語。

「好了,跟哥哥回去吧。」亞畢斯皺著眉頭、不耐煩的往皇宮的方向走,一手把克勞迪亞斯推向雷文。

然而克勞迪亞斯卻又回過頭抓著亞畢斯的手躲到一旁。

僅僅是霎那的餘光瞥見、短暫得像是幻覺――雷文心碎的笑容卻一瞬間映入他的眼廉、深植在記憶之中。

比起被人碰觸的厭惡感,那抹憂傷來得更加的強烈。

「不好意思,真的是麻煩你了。」客氣生疏的問候,亞畢斯一時間竟然有點無法反應。

因為出來得太過倉促,雷文並沒有帶著侍從或是馬車。三個人一路步行回王宮時,安拜戴爾的馬車行囊已經妥當的安排到客房,隨隊侍從一個個焦慮的守在大廳前等待亞畢斯的歸來。

雷文與宮內的侍女交談後,緊抓著亞畢斯不放的克勞迪亞斯滿臉愁容的被侍女帶走,只剩下他跟雷文兩個人在空蕩的大廳。

「抱歉,今日的晚宴已經結束了。晚點將餐點送到你的房間去,可以嗎?」

「是可以……你要一起嗎?」

連自己也不清楚怎麼會對這個鬱鬱寡歡的男人提出邀約,亞畢斯再度在內心對自己咋舌,而雷文倒是意料之中的拒絕了

 

翌日,作為雷貝爾塔的代表――雷文帶領亞畢斯參觀各種國內的設施。

除了對雷貝爾塔產生更多的敬佩之外,亞畢斯訝異這位頹喪的王子對於國內的各項事務可說是無所不通,不說還以為他已經繼位成為這個國家的統治者。

中午,兩人來到國內知名的朝曦湖風景區用餐。

因為兩人的身分特殊,他們來到遠離一般觀光路線、被樹木所包圍的木屋,即使正中午也十分的清爽涼快。

朝湖的一側被裝上了大面的落地窗,不用出門就能欣賞湖光山色。如金閃耀的陽光灑落在屋內。

侍從將餐點送上桌後便退出屋外,只留下兩位王子用餐。

一般來說,這種時候亞畢斯通常會一邊少量進食一邊和對方進行談話。但是面對餐桌上的美食絲毫不為所動的雷文他實在是不好意思開動。

「怎麼了?你不吃一點補充體力嗎?」亞畢斯明知故問。

「不用了,我喝咖啡就好。」

在陽光照不到的陰影中顯得蒼白纖細的手指勾起杯耳,小口的啜飲。一身黑的裝束使得雷文像是要融於那片黑暗之中。

亞畢斯瞇起眼觀察他。

除了依舊高貴優雅的氣質外,外在的身體條件實在讓人難以置信這是一國處尊養優的王子。

「唉……」雷文垂下眼、嘆了口氣。紫紅色的耳墜隱隱閃耀著光芒。

想起克勞迪亞斯與雷文同樣瘦弱的身軀,他不禁感嘆這個國家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一個人的死去可以讓這麼多人受苦。

「那我就自行享用了。」

若是不談論公務,兩個人之間還真沒什麼好說的,何況雷文現在顯然一眼都不瞧他、沉浸在自我的思緒之中,他也樂得專心吃飯。

這也使得亞畢斯再抬起眼時,雷文的臉上掛著兩行清淚著實嚇了一跳。

「奧菲莉亞,像我這樣的人……」

眼淚不斷地滴落、纖細的身體微微顫抖,壓抑的聲音低訴著對奧菲莉亞的虧欠。

――啊,又是她。

亞畢斯心裡沉了一下。雖然開口想說點什麼,卻發現自己根本沒有任何的資格與關係來安慰雷文,只得鬆開握緊的拳頭、起身、離開這個空間。與室內壓抑的氣氛截然不同,明媚的陽光與鳥語花香渾然像是不同的世界。

亞畢斯疲倦的靠在門邊,隔著一扇門,痛苦壓抑的懺悔似乎還在耳邊徘徊。

為了愛而不成人形的雷文令他百思不得其解。

如果愛這麼痛苦,不愛不就好了?

不知在門外等了多久,雷文終於恢復正常、出來跟他道歉後繼續之後的行程,而他心不在焉的度過了一下午。

之後幾天亞畢斯拜訪了一些與安拜戴爾有關連的政要、商人,終於稍微得以喘息時,已經離克勞迪亞斯七歲生日慶典只剩幾天的時間了。

而在這樣忙碌的時節,好巧不巧在王宮裡遇見這次的主角˙克勞迪亞斯――更確切來說是發現他。

躲在亞畢斯房間的隔壁走廊角落,小小的身影蜷縮著傳來啜泣聲。雖然想要假裝沒看見離開,但是在他這麼做之前克勞迪亞斯先發現了他。

「……亞畢斯哥哥?」

「……嗯,是我。」

克勞迪亞斯背過身擦乾眼淚,轉過來時眼睛還腫得像核桃。

「亞畢斯哥哥……毒藥之國有沒有停止長大的藥?」

「沒有喔,毒藥之國只有毒藥……怎麼了嗎?怎麼這麼問?」

聞言,克勞迪亞斯的小臉皺成一團,眼淚又不受控制的開始氾濫。

「再幾天我就要七歲了……到時候哥哥就要去找奧菲莉亞姐姐了……」

雷文……?

回想起第一次見面,雷文也問了他有沒有販賣毒藥給個人。

當時亞畢斯早就知道這位王子的悲慘故事,一眼看穿他的意圖而回絕了他,但是之後有沒有透過其他管道取得或是打算透過其他方法自我了結他就不清楚了。

「先把眼淚擦乾吧,克勞迪亞斯王子。」

「嗚嗚……」

亞畢斯在心裡叫苦,雷貝爾塔的兩個王子為了一個女人三不五時就在他面前眼淚氾濫。

在克勞迪亞斯的眼淚攻勢下,他只好先口頭答應會去他哥哥談談,才終於把這個小哭包送走。

但是更麻煩的人是他的哥哥……

雖然他不可能會在知道對方要尋死的情況下見死不救,但是要開解一個不算熟的人也太過荒謬……

這樣的他到底做得了什麼呢?恐怕也只是去給克勞迪亞斯個交代罷了。

亞畢斯一邊在心裡嘆息著、一邊疲倦的前往雷文的房間。

「我有事要見雷文王子一面,請問現在方便嗎?」

駐守在雷文門前的守衛露出為難的表情:「亞畢斯王子?這……現在恐怕不太妥……」

不用他說其實也知道,先不論現在時間不早了,從門後傳來像是答錄機事先錄好的留言一聲一聲微弱的「奧菲莉亞……」怎麼看都不像是適合接待外賓的時候。

「是克勞迪亞斯王子要我來的,希望我能跟雷文談談。」

搬出克勞迪亞斯的名字守衛看起來雖然還有點為難的樣子,但是露出了了然的神情。

「我知道了……請先讓我通報王子殿下。」一會兒後,守衛出來對亞畢斯行禮。

「請進去吧亞畢斯殿下……請務必幫助王子殿下。」

亞畢斯微微頷首。

――誰知道要如何幫助你家王子殿下?也許請他吃顆毒蘋果睡個好眠?

一進門,濃郁的花香撲鼻而來,幾乎要讓他無法喘息,但是雷文卻看起來與平時無異的端坐在窗前對他微笑……不,雷文平時就不是一個正常的狀態了,他在想什麼?

房間內擺滿了白花,彷彿在祭拜著某人一般……

「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嗎?亞畢斯殿下。」

亞畢斯試圖擺出與平時無異、游刃有餘的笑容:「聽說你為了這次的慶典忙得焦頭爛額,平時也幫忙國內許多事務,想說有空來討教一下――不過這麼晚了……其實我也只是來碰碰運氣,最近沒什麼時間只好在這個時間來叨擾,沒想到雷文王子居然這時間還沒休息。」

「這樣啊……請坐吧,在我能回答的範圍內會盡力回答的。」這麼鱉腳的理由也不知道到底是雷文聽不出來還是根本不在乎,不過他個人比較傾向認為是後者。

原本還期待著雷文拒絕他、讓他可以早點回去睡個好眠的這個願望看來是無望了――因為雷文已經請他坐到對面開始他早就厭煩到不能再厭煩的國事討論。

儘管亞畢斯的意識已經開始渙散,他還是盡力撐起眼皮與之交談,並且想著要如何給克勞迪亞斯一個交代。

――當然,如果雷文自己能順利的把話題帶入他死去的未婚妻是再好不過了,省得他主動提起尷尬......雖然他一點都不想這麼做。

「啊……要喝杯茶嗎?似乎談論得有點久了。」或許是注意到他的心不在焉,雷文突然開口問道。

吶吶的答應,隨後雷文起身到了茶水間忙碌著,約二十來分後端著茶水回到了原本的位置,並為亞畢斯斟上。

澄金色的茶散發著不易察覺的花香――對於喝茶沒有甚麼品味的亞畢斯也只能得出這樣的感想,一邊當成水來解渴。

然而雷文端起茶卻露出了憂傷的神情,低語:「這也是她最愛喝的茶……」

雖然意識已經開始渙散,但亞畢斯並沒有漏掉這有如嘆息的低語,立刻打起精神想著如何切入話題。

「是那位……奧菲莉亞小姐嗎?」雷文沒有回應,只是對著澄金色的茶水發楞。

亞畢斯對此忍不住感到火大。

「雖然由我來說有點不適當――但是雷貝爾塔許多人都在擔心身為一國王子的你,尤其是克勞迪……」

「不用擔心……再幾天,像我這樣的人就不會給他們添麻煩了……」雷文慘澹的笑著。

「等到克勞迪七歲取得王位繼承權,一切就結束了……我也可以去找奧菲莉……晤呃?!」

亞畢斯從來沒有想過,厭惡碰觸別人的他居然有主動揍人的一天,而被揍的對象還是自虐得渾身乏力的雷文。

拳頭上還殘留著雷文瘦弱身體的觸感,脆弱得像是蛋殼做的。

「這樣對克勞迪就是好的嗎?那是你以為吧!――你多久沒好好看過他了?如果有,你難道看不出一個七歲小鬼的擔憂害怕?這就是你的愛?還是你的愛只給奧菲莉亞?」

「我……像我這樣……」雷文在地上痛苦的撐起身。

「真是受夠了啊……!」

亞畢斯一把抓起他的領子,按耐不住怒氣質問。

「一個個說著愛的人都這麼自私,這就是愛嗎……?」極近的距離,兩人四眼相接。

雷文看著他、驚訝地瞪大了眼。

「為什麼你……看起來這麼痛苦……」

「我怎麼會知道――!」

亞畢斯不可能告訴他,說起愛,自私如他母后。那自以為的「愛」令他厭惡不已。

「如果我離開了,這個世界的人們也會幸福吧……沒有我的世界,奧菲莉亞也不會因此……」說著,雷文的臉痛苦得扭曲。

亞畢斯忍不住嘲諷地笑出聲。

「少了你世界就幸福美滿?是少了奧菲莉亞那女人才世界美滿吧?克勞迪不會再每天這樣憂愁,你也……」

話沒說完,這次換亞畢斯被雷文反推一把、壓在地上打。

耳邊傳來什麼東西破碎的聲音――餘光可以看見不遠處天藍色的花瓶從矮櫃上摔成了碎片。

白色的花束狼狽地躺在地上,而瓶子裡的水浸濕了地毯。

「不准你說奧菲莉亞……!她……是我害死了她……!沒有我就好了……」

被打矇的亞畢斯回過神來就看見雷文一手還抓著他的領子、一手拳頭握得死緊,眼淚卻在眼眶不停打轉。

見到哭得心碎的雷文,亞畢斯感覺自己心裡某塊揪了一下――他不自覺地伸手握住雷文懸在空中的拳頭。

「……你明明什麼都不懂……不要在那邊……」

一顆顆淚珠不停地打在亞畢斯臉上,而他愣愣地看著哭得傷心的雷文,什麼都不能做。

――不懂的是你才對吧……雖然心裡想這麼回答,但是不知為何……他卻沒有辦法像剛才那樣狠心地對他毒舌。

 

最後,亞畢斯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的。

腦海裡印著悲痛欲絕的雷文,渾渾噩噩地回到了房間。明明不久前還累得可以站著睡著,現在躺在床上卻睡不下去。

――他這是怎麼了?

arrow
arrow

    煩天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